专访丨张莉:在公共灾难时,性别不平等现象更加突显(3)

当代文学作品里,铁凝的《玫瑰门》书写了三代女性的艰难成长历程,深具性别意识,要特别推荐。王安忆的《逃之夭夭》,我也很喜欢。迟子建有一系列中篇都很好,比如《晚安玫瑰》;她有一部长篇《白雪乌鸦》,写的是一百年前哈尔滨的大瘟疫,好几年前我写过一篇叫《如此温暖,如此寒凉》的书评,在小说里,有一位在大瘟疫流行时期给大家送糖果的女人,她温暖着那些恐惧的人们。

这二十多天来,武汉是最牵动我们情感的城市。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为疫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怎么样让自己安静下来呢?前天我重读了《白雪乌鸦》,再次体验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和切肤的痛感。我想说的是,今天读和几年前读很不一样,会落泪。


《中国女工:新兴打工者主体的形成》,潘毅著,九州出版社2011年4月版

新京报:在做女性文学研究时,会不会受到一些阻力或歧视?

张莉:从硕士到博士,我的导师们一直很支持我。虽然他们不是女性研究者,但他们充分认可这一研究的价值。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博士毕业求职,一家用人单位说,他们暂时不需要女性文学研究者,我就马上离开了。但我不觉得这是歧视,毕竟工作是双向选择。

坦率说,做研究不能看别人的脸色。外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全神贯注,把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做好。近几年,我越发觉得在“我们时代的性别观”研究方面需要做的工作很多,所以我发起了“我们时代的性别观调查”,也呼吁一种新的女性写作,这些工作得到了很多同行的支持。整体而言,我们社会在发生改变,但前提是每个人都要努力做些改变。

新京报:在当代中国,两性平等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张莉:我想谈谈对“女性解放”这一问题的看法。今天,中国女性的地位,有很多方面并没有得到有效的保证。比如,在现实生活中依然有很多家暴存在,这是现实,需要去呼吁、去发声。

女性解放、男女平等,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代代人努力奋斗得来的。一百多年来,我们从不缠足、剪发、兴女学,再到共和国成立,再慢慢走到今天,这都是一代代先驱争取得来的。在这其中,有女性自身的努力,更有男性知识分子的参与。

最近几年,在新媒体上可以看到,有很多女性对性别身份有了充分的自觉,有认识力,也有行动力,这是一种进步。多年以后回头看,我们会发现今天的“看见女性劳动者”卓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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