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性劳动者”这个话题,我在火神山医院开始建设时就注意到了。我理解的“看见”,是将一种我们平时“不可见的”变成“可见的”。比如,一方面,我们看到镜头里的许许多多女性医务工作者;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另一些女性劳动者,比如火神山工程现场,一些女性工人也在参与——她们很难被看见,但她们应该被看见。
二十天来,我看到这个话题慢慢生长,一点点被更多人关注,得到更广泛的认同。我自己的微博转发量最多的,也是这两个话题。而且,我在微博上看到,包括全国妇联和“中国妇女报”这些微博,也都开始有意识推动此事,我们全社会在这个问题上在慢慢趋于共识。
“姐妹战疫安心行动”,其实也是“看见女性劳动者”话题的另一种表达。筹款为她们捐赠卫生用品和安心裤,使生理期的女性疼痛获得缓解,这是一种切实的“看见”。所以,“看见女性劳动者”,并不只是看到姐妹们在一线的工作,也是深切认知她们的身体付出,和她们在一起,感同身受,这是特别珍贵的姐妹情谊。大家也慢慢认识到,不仅仅是女医务工作者,方舱医院里的女病患也是缺少这些卫生用品的。
“看见女性劳动者”,就是和每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女性站在一起,体会她们的为难并尽可能伸出手去。
真正的平等,就是要善待对方的不同,尊重彼此的差异
新京报:你看到这么多男性忽视女性医护卫生用品的需求,是否感到惊讶?
张莉:很惊讶。我在想,那些一遍一遍对梁钰说“不需要”的男性领导,在日常生活中是什么样的人呢?起码应该是成年人吧?应该也有妻子,或者女朋友吧?如果他有伴侣,还要这么忽视,那只能说明他对伴侣不够关心,没有共情能力。一般而言,稍微有些生理常识或者生活常识的成年男人都会知道,这是女性的日常用品,并非特殊用品。
新京报:女孩从小就会被教育用特殊词汇代替月经,买卫生巾要用黑袋子装。想要摆脱“月经污名化”,作为女性应该怎么做?作为男性又应该怎么做?
张莉:这种认知,不仅仅存在于中国人头脑中,全世界都有。这种社会现象存在这么多年了,如果要改变它,也会需要很多年,因为这是很顽固的观念。那作为女性怎么做呢?就是要坦然面对,没有什么羞耻的,没有什么可遮掩和不好意思的。月经,是女人身份的一部分,是生理特征;就像男人也有他的生理特征一样。要尊重彼此身体。
性别,只有差异,没有高下。真正的平等,就是要善待对方的不同,尊重彼此的差异。在大前天,我看到一些省为驰援武汉医疗队的女队员准备了卫生用品,方舱医院也在着手为女性患者准备卫生用品了,这些决策和准备工作中有女性参与,也一定有男性的支持——它得益于大家对“看见女性劳动者”、“姐妹战疫安心行动”这一话题的认同。
新京报:上海市教委发布歌曲《妈妈要上战场》、山东省教育厅建议双职工家庭在延迟开学期间以女性为主在家看孩子,这两个举措都引起了争议。为什么女性既会被宣传要到工作岗位上奉献,又要被号召承担家庭责任?
张莉:这两件事情,其实都在强调女性的奉献精神。当然,也很客观地说明了女性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付出。但是,男人也应该这样:既要在工作岗位上奉献,也要承担父亲的责任。
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男性在这样做,可为什么不写成歌曲,不发文件要求男性在家看孩子呢?因为这不符合我们公认的男性形象,这是性别观念老化的问题。所以,讨论才尤其必要,至少会让一些人想想,为什么有人抗议,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如果是认知问题,为什么不去试着改变呢?
女性解放、男女平等,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新京报:你觉得哪些书能反映中国女性当下的生活情况?
张莉:潘毅教授的《中国女工——新兴打工者主体的形成》,我非常欣赏。她关注的是当下的女性打工者群体,一个我们平时不可见的女性阶层。它会让我们认识到,性别问题不仅仅是两性关系,还包括阶层关系、贫富关系等,这本书会提醒我们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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