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困落后的乡村,没有几个人知道或者在乎“女权主义”是什么,却有一些女性在蒙昧中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抗争。第七章《她们》写的都是反抗命运的农村女性,有些反抗是十分惨烈的:有不堪忍受丈夫长期暴力最终复仇的妻子;有和外出打工的丈夫长期分居,留在农村辛勤劳作,却因苦日子看不到头而放弃生命的母亲;还有一位人到中年突然离经叛道的妇女,因为在街头卖水果遇到了来出差的郑州人,哪怕他比自己大二十多岁,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为他抛夫弃子进城去,发现被骗也不后悔,后来离开他去医院当护工,又找到了新的对象。
因而作者说,“尽管她长得并不好,身上还有一股医院的药杂味,然而无论如何,她身上还充满着一个女人面对世界的灵视和尖锐,是我家乡那块土地上,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女性的超然和光。”
在《白鹿原》这类乡土文学中,不守妇道的女性多是秦小娥这样的下场,《废都》写的是都市,但书中欲望强烈的女性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结局,要么出家后仍被男人玩弄,要么被囚禁家中成为泄欲的对象。我们极少能在阎连科这代人身上看到男性作家如此全面地塑造一系列不属于“贤妻良母”“欲望对象”“纯洁女神”这三类范式的女性,发出对女性生命力真正的赞美,以及对自己的深刻反思。
作者虽然在书中多次提到自己的懦弱,但却拥有中国同代男性作家中极少见的真诚和直面灵魂的勇气。阎连科不仅是在以男性的视角看女性,而是作为平等的人来看待她们,不囿于她们的美丽与哀愁,还写了她们不屈不挠的毅力和为自己而活所做的斗争,在《大姐的辫子》《拉煤去》《母亲》《孙女》这些写家族女性的文字中,又流露出最淳朴、温暖的亲情——她们是土地,也是太阳,是“我”生命的由来与情感的归宿。
阎连科是痛惜着女性,热爱着女性的人,《她们》则是中国男性作家笔下一份难能可贵的女性记录。(冬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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