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观变迁中的女性因素(3)

有研究已经发现,近30年来,我国男女两性无论是总体的还是在不同类型高校中的入学机会差异,均呈现出逐渐缩小的趋势,而且当前女性获得的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已经超过男性。女性教育程度的普遍提高,使得青年女性能够对自己的生活有更多自主权,这有助于发展她们的自我意识,使她们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女性教育机会的大大提升,促进了女性社会地位提升,但与此同时,追求自我生活道路的青年女性也遭到社会污名化的威胁。当代青年女性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制订自己的人生计划,探索自己的未来,但由于她们的平均教育程度较其父母大幅度提高,尤其高于她们的母亲,因此,她们不得不甩开以前传统的妇女角色和形象,并且生活规划也不同于她们的母亲。而且,社会中也有一部分人怀有十分传统的观点,即认为女人应为家庭而活,这些人会强硬地站到“剩女论”“回归家庭论”的支持队伍中,对于受教育程度高、有能力独立生活但未婚未有感情生活的女性,势必会加以激烈鄙视。

    婚姻逐渐摆脱客观因素的影响

以往的工业社会中,“男主外、女主内”的劳动分工得到广泛认可,而当代社会中,尤其是城市中产阶级家庭中,女性越来越多地外出工作。脱离了单调的家庭环境,女性不得不在外面的社会世界中打拼,在社会环境中,她们不再是女儿、姐妹、妻子,她们的生活和抉择不再直接“为他人而活”,她们不再是家庭的核心,她们是一个个体,独自在社会中打拼。

在女性越来越独立的进程中,婚姻的意义也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由于越来越多女性能独自养活自己,婚姻也逐渐摆脱客观因素的影响,个人幸福成为人们选择婚姻的首要追求。为了获得个人幸福,当代女性逐渐远离传统女性“为他人而活”的人生信条,女性有强烈的愿望“去过一点属于自己的生活”。

    期待善于推动社会前进的青年多一些

上述社会现象已经表明,在当代青年女性的生活环境里,她们是如何从“为他人而活”逐步演变到“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她们遇到的危机又有哪些。窥一斑而知全豹,当代青年在探索“究竟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人生的意义在哪里?”的过程中,与青年女性这一群体所面临的问题一样,即在社会发展的推动下逐渐发展出个人的意义,有能力探索个人的独特意义,但真的想独一无二时,又很难得到传统的支持,面临的危机又转嫁到了个体身上。

上世纪80年代潘晓的困惑,以及如今不少学生不知人生意义在哪里的迷茫,都体现了一种“被迫的自主性”,社会学家鲍曼曾指出现代的社会结构迫使人们成为积极、自主的个体,必须对所面临的问题承担全部责任并发展出一个自反性的自我,而这个社会结构便是高等教育体系、劳动市场、国家规定等一系列社会制度。当社会制度推动个人选择的增多,个人认为自己可以自主自决创造人生意义和人生轨迹时,社会的舆论、对危机的谴责、对个人的污名化等也同样使得个人迷茫,责任也不得不由个人来全部承担。

这样狭窄而弯曲的人生道路,青年又能有多少可以顺利通过呢?当下,绝大多数青年会通过从众来实现个人的生活,即对于社会制度的依赖使得充满活力、充满希望的年轻人不得不通过现有的规则、法则度过自己的人生,因此他们在狭窄的人生道路中,只能小心翼翼地拉手前行。

当下,笔者怀念上世纪80年代的“潘晓来信”、忧虑“空心病”的学生,不过是期待未来狭路行进的过程中,勇敢者多一些,勇于、善于推动社会前进的青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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