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改写 | 刘新然
审校 | 酷炫脑主创 & Yael
朗读 | 鸽仔
美工 | 雪今金
编辑 | 灵沅
如何讲一个不会冒犯到听众,同时又让人觉得有趣的笑话,可是门大学问。
你听说过传说中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吗?
英国科学家理查德·怀斯曼(Richard Wiseman)曾经在网上面向全球征集笑话,然后问读者觉得哪个最有趣。他最后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两个猎人在森林里打猎,其中一个突然倒地。他眼球上翻,看上去已经没有呼吸了。另一个人掏出手机马上报警,他喘着粗气说: “我的朋友死了!我该怎么办?” 接线员说:“先冷静,我会帮助你。首先,我们要确定他真的死了。”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枪响。那人拿起电话说:“好了,现在该怎么办?”
在怀斯曼开始征集后,短短一年内,人们给怀斯曼回复了近 200 万条评论,并提交了超过 4 万个笑话。你可能在想,这么多笑话,肯定会有一个比上面那个好笑。但认知神经科学家斯科特·韦姆斯(Scott Weems)指出,怀斯曼的研究有两种局限性。最主要的问题是怀斯曼拒绝了很多他觉得太黄,或含有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的笑话。
最终,韦姆斯在他的著作《哈:关于我们何时发笑及为何发笑的科学》中写道,这个猎人报警的笑话之所以获得最多票数,因为它远远避开了所谓的“挑衅阈值”——即社会和道德底线。它不会冒犯任何人,但也不会给很多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MV截图
有的笑话靠冒犯他人取乐,有的笑话非常无聊,从这个范围中我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底线,也就是我们不觉得好笑的事情。如何讲一个不会冒犯到听众,同时又让人觉得有趣的笑话,可是门大学问。传播学博士詹妮弗·莱诺-泰里昂(Jenepher Lennox-Terrion)曾经在她的书中以一段真实经历阐释了如何讲好一个恰如其分的笑话:
1990 年,莱诺-泰里昂和其他 26 位同学参加了在加拿大渥太华进行的执法培训课程。第一天,班长宣布,在每天上课开始前,班上的同学要轮流出来讲个笑话。班长来自于纽芬兰省,他以身作则率先出场讲了这么一个笑话:一个纽芬兰人在瓶子里找到了一个精灵,精灵允许他许下两个愿望。他的第一个愿望是去大溪地的海滩,而精灵立刻满足了他。他的第二个愿望是再也不想工作了。顿时,他发现自己出现在加拿大新斯科舍省悉尼市,这个小镇因失业率高而闻名。大家都笑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好”笑话。
这个笑话有两个好处。其一,它显示出这个班长是一个善于自嘲的人,而不是个小心眼。其二,班上的同学都有工作,因此这个笑话不会冒犯到任何人。通过每次课前讲一个笑话,班里的人开始熟络起来。

大声笑出来:在90年代中期一个很有名的电视节目笑话大王里,参加者们要比赛讲一种叫moppen的笑话:用一段八卦故事引出最后那句笑点丨RTL4
然而,有些笑话会真正冒犯到别人。在另一节课上,一个同学站起来,讲了这么一个笑话:有个人给律师事务所打电话,秘书接了。秘书告诉他律师已经去世了。两人挂了电话。一秒钟后,此人再次打电话找律师,秘书再次告诉他律师已经死了。挂断后,这人还接着打电话。最后,秘书问,为什么你都知道律师已经死了还要继续打电话。这个人说:“我只是想听你多讲几遍这个事!”班上一阵沉默,只有两个人笑起来。
莱诺-泰里昂觉得,这个人讲笑话的方式不对。这个笑话的成立必须建立在听众对律师的普遍憎恨上,但讲笑话的人并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真的讨厌律师。更何况,班上有一名同学就是律师。在这个情境下,真正的问题是这名律师同学和讲笑话的人的相对地位:前者在班上是个中心人物,很受欢迎,而后者是个新来的,且不怎么受欢迎。“拥有共同社会身份的‘内部人士’通常可以享有更高的自由,” 莱诺-泰里昂解释道,“当一个外来者试图调侃一名在组织里备受赞誉且地位很高的成员时,就不会受到欢迎。”

研究耍宝人物:1990年,传播学博士生詹妮弗·莱诺-泰里昂参加了在渥太华举办的为期六周的执法力领导课程班。尽管她本打算研究课上成员们对隐喻的使用,最后她记录下来的却是他们讲的笑话。 丨 由詹妮弗·莱诺-特里昂提供